达人空间——张逸轩同学美文作品选
小子自传:
小子者,谁人也?年十有六岁,徒一书生已。尝视腹内点数之墨,而以自颠。每为文章,必沉吟须臾,而后一笔书就,且句字有所述,未有断而弥思者也。性嗜书,好史传,达经艺,通兵法,阅《左传》以致成诵,晓《诗》《书》而明其义,惜爱古章,遍作散文。尝承庭训,自履其道。以耿介刚直之骨,与人为往。纵亲友之系有所过,则必直言之,未有视而不见者。待其改后,而愈为亲之,故亲友多无怨,徒以为妄人。
其每以文章而誉,而少因之喜,人却以羡慕之,而不以为傲。其胸自有大志,心系国事,尝自比六国相印之士,效腹甲庙堂之才,人鲜有许之,而其屡嗤曰燕雀鸿鹄者,人皆鄙,唯友信之。人皆喜游乐,常因而不可拔,而唯其叹曰:“夫不能以游堕事”云云。请,遂皆不应。
孟子曰:“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其有长风之志,具文翰之才。交鸿儒之客,慕圣哲之贤。外有耿直填其脊,内有礼义制其心,则来日方长,必前途无量矣。然问小子何人?曰:“徐州张逸轩也。”
张逸轩自小爱读书,尤好古典文学。与同龄的孩子比较,读书量稍多,侧重于儒家文化经典。因此,平时的创作大多偏离课堂,以诗词古文居多。特别在帮助初三时期的班主任李老师翻译校对《毗陵承氏宗谱》后,对古文兴趣大增。作为家长,虽然希望孩子将精力投入到应试课堂上来,但也不想扼杀他的兴趣和创造力,所以,期望他在经典文化滋养下,丰盈底蕴,濡养思想,能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 ——张逸轩家长
论《讨武檄文》
余尝闻檄武之事,感文辞之华烈,佩匡复之荣功。屡有所忆,必屡有所触。豪杰将士,衽革鞍马;文墨骚客,刀笔伐之。心冀者何?事君之节,从天之义,司军之业,牧民之职。文若铮鼓,犹见戈旌,辞同惊雷,感泣乾坤。虽兵败身死,名族俱亡,然丹青之色,岂能黯然?
昔高宗已崩,贤嗣章怀附之。中、睿二宗,怯懦其母,皆以罢黜,幽禁囚之。武后者,望权求欲,无所不至。九鼎窥窃,虎狼之心。杀贤良忠义捍庙之臣,着来、索、周、丘张威天下。悍将汉爵不敢勤王,顾命权臣望之太息,其心之虺蜴,旷古之不闻。虽曌迫权束位,然如此不义,必暴天下。虽戮之,杀不尽矣。
神器既毁,李唐易周。扬州长史敬业,爰举义旗,誓师起兵。敬业者,曾功建西域,受恩高宗。今宗室易主,社稷危难,感先王所托,如芒刺在背。不兵则愧无义,兵之则多身死。舍生取义,今日是也。歃血盟师,已就牧野;身死无畏,功建丹书。
骆宾王,文贯牛斗,笔在临川,初四杰之一也。每书罢,必壮志山河;每辞就,必气凌霄云。值多事之秋,闻敬业之节,赴之水火,义就行军。易水凄别,赋此檄文,浩浩汤汤,绝唱千古。痛斥武后之孽,严指齐心狼戾。掷地有声,字字珠玑;力透纸背,畅快淋漓。神庭为之而泣,山岳为之抖擞。兵士闻之,勇而蹈死,敌将闻此,泫而丧胆。所攻之阵,势如破竹;所攻之敌,将死旗靡。武后闻之,一时忘其愤慨,摛文星驰,宰相之过也。思罢,赦免其罪,以表其华。
然时运不济,天命难违。出师不捷,以致全溃。兵寡将稀,三军俱灭。敬业全节,宾王亡命。呜呼!有节之士,如此悲夫,死义之臣,非不壮哉。虽未建其功,然其功在庙堂,励后继者无穷;虽暂负逆名,然唐复之后,万人仰之。虽未复李唐,有愧李室,然李室者定感其高风亮节,激其一马志勇。虽骆得后识,然贞臣重节,安能臣之。敬业亦死,宾王岂可独禄哉!
噫!宾王、敬业者,愚矣。敬业掌兵,虎踞一方,宗室蒙尘,亦可隔岸观之。拱手于武,以挞天下。万可以名显诸侯,列土封疆。宾王之才,可美者鲜矣。若为御手文生,翰林冠才,必可平步青云,圣驾左右。倾覆之后,骆之无罪。若俯首武氏,亦可如此。何以冥顽不化哉!
然其等不愚,则非宾王、敬业矣。诸侯之土,弃之不用,是因贞于李而不屈武,利之无为,禄之无用,是因重于节,珍于义。虽愚而弃生,然贞心死节,以足其志。虽丧贼手,却留大名耳。
今也人,同敬业等,忠良之臣者,鲜矣;同宾王等,死节之士者,鲜矣。贪于欲取,徒为金银。不知天下道义,不识礼与宾仪。受人之恩,避而不思回报,他人有难,无利怎有助心。与其以直报恩,以直抱怨等不可,而沉于以生取义者耳?故惟独叹宾王、敬业等忠臣良士,苟天下之大,何而寻之?呜呼!余将何从?
荷 塘 论
窃尝读季夫子《清塘荷韵》与朱君之《荷塘月色》,自以为此二者皆星辟文史,玓瓅光耀。查此二文之异同,深有感触。屡虑思罢,必有所悟者数许。权文之,求美求心,其皆道已。度词之张扬婉约,其亦诉尽。
夫《清塘荷韵》者,非常路矣。古人尝叙荷之娉婷,或寄以心之闲适,或饰以目之若哀。有“清水出芙蓉”与“留得残荷听雨声”之说。然此文也,辟大观路,标名世说。托荷以示不羁,纵文翰于豪迈。虽留笔墨,描修荷塘貌,然其更为重心,老骥之心岂短,廉颇安老少食?虽荷者亭亭也,然其高洁态,更彰以夫子之不老心,大气文言,一泻千里。其名世丹青者,即因其观也。
然《荷塘月色》,古心中矣,何以名之?吾察其文字字精,精至光影交变至宏观。再察其文辞辞美,美至五感相通以汗颜。若非季夫子之辞之张扬,亦未有古君子之心之闲愁,常孝廉思,观景于书帛间,恣意笔墨,所虑所感,一墨书尽。心之所变,情之所触,随荷景观而皆彰于文藻。此精也,美也,非婉约哉?晏周词后,可堪大笔。
此二文之同者,皆叙荷塘也。叙荷塘之同者,皆有美文美辞也。季夫子以美文辞而宣泄心之豪广,朱君以美文辞侧写情之变动。夫子直抒胸臆,朱君侧写心境,此二者皆以美求心矣,徒以道之不同而已。
文之求美欤?亦求心欤?曰:“求美亦求心。”或曰:“求美与求心者孰重?”必曰:“心愈重。美者,饰心也。”古今描饰荷塘者文,不胜数也;有存丹书者,屈指可尽。余者已没于荒烟蔓草间,何哉?文笔之劣哉?曰:“否。”文笔或优矣。其求美者已至峰巅,而其求心者少或未求,使文无内涵可阅,形同鸡肋。此天下文人之通病,古今不穷矣!如六朝之骈俪,拘泥文辞之盛;明清之八股,重行构筑之巧。二者皆蔑心思,岂曰好文哉?故文之道者,重求心也。
此二文之异者,亦何?风也。夫子之淡然恬静,朱君之逶迤婉约,孰优孰劣?仅其美之道不同也。美者,文之必求也,若求得其心,则相得益彰。如见《阳春》、《白雪》之异于《下里》、《巴人》美而雅也。正如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则求得文质彬彬,则大成也。
读罢二文,思审良久,追文道,终有所悟:古今文之优者,必善熔铸词采,音旨深邃。夫如是,则笔若游龙,星驰文史哉!
辩 早 论
古人有五更之勤说,而今世学者皆效。身以早起一时,则可多学一时,而彰其奋。自轻贱多寝之徒,以为朽木粪土,惰而无救。然察其后之功绩,却有所不同者。欲勤之人,多有不成其功者;然多寝之人,却常有可为者。是为天下之不公哉?曰:“非也”,为早之惑也。
余方至一中,觉身侧之人,或为勤而力学者,或为智而知之者。而吾有百般之不如人处,故欲奋。见有人早起以学,秋之天昼之非晚矣,而人未昼则起,迎曦而诵。吾欲视较之勤,愈早而起,一起数日,自以为可谓勤矣。
此数日来,每必早起一时,以学一时,然此一时,觉体惫身疲,眼涩光滞。此一时之所学者,几无尺寸。后至天明听训,屡有倦而欲憩者。与眠之抗之时,则遗训数许,欲睡之不敢,欲奋之无力,已见窘困。诵之不计,算之多误,而一日之罢,所功甚少。初,吾以不适,连引数日,然亦如此。而察之多寝者,精沛神足,学而强力。吾困之,然思忖数许,则得之理。
吾之弊非惰,而弊在不备,不备者怨为过早也。吾虽早起一时,亦为少蓄精神而补气数者一时。吾少精力,则一天所学之时皆少之,以至一日所图之事,皆不可尽力,以多一时之微,而失一日之远,疏可偿之?多寝之徒,虽较我之少一时学,而视我无多一时觉,则其精神者必裕于我,以至一日之所谋无计,皆可竭力,安惜少此一时之微哉!且沉此一时,不得全心以为,困倦左右,必功微成小。一日累下,则必无其多也,精力者,学之必须也。人之有之,则犹有备,人之少之,则犹不备。以有备而功不备,胜败之数,一观即知。孙子曰:“攻其不备”。何必求早求速,而失备以误一日之学业者哉!虽早起一时,而误一日之大,少精力者,而不可竭力,可谓智乎?徒得一虚勤之名耳。
谚曰,宜早不宜迟。虽图早不为过,然早而无备者亦有何用?元嘉之时,宋之文帝,欲效其父之功,北伐拓跋,早早起兵,以图速成。而粮匮兵乏,给少补断,兵刃一接,则溃兵千里,即败长江。若非涛浪阻马,则宋亡矣。蜀将黄忠伐定军,法正相之,占一步而步步营,以待魏寇。夏侯心切,兵进数次皆却,忠反击之,斩马夏侯。由此观之,战之重者,不可徒图早速,而宜完备。
苟周之事,不必循旧。学之不备,早而无用;事所无备,早而必乱;旅而无备,早赴则早困林野;行而无备,早始则早断轴輮。早,求速也。以不备求速,反若不速。苟以充分,未雨绸缪,再图其事,则何事不成哉?子曰:“欲速则不达”。早于不早,宜当思甚。于事之前,必完备也。
夫今之人,得勤名,以速早,以不备图其事,岂不殆哉?故临渴掘井者多,曲突徙薪者寡。《诗》云:“肇允彼桃虫,拚飞维鸟。”微之不见,早之不备,是矣悲哉!
《德清录》后序
夏时将尽,炽日炎烈。为纳凉避暑而求乐寻闲,游于江南山水侧之德清。当此时也,清风谈笑,霪雨蒙蒙,较他方灼热,宛若爽也桃源,绝暑怡矣。山之厌夏,故留之以清;水之恋秋,故取之以凉,山水者,下渚湖,莫干山是也。泛舟湖上,风微而语,水淡而言,似有所诉,而人不知也。停舟登坻,兰含面笑,芷昂抑欢,融融泄泄,风景之乐也。后又履之山石丛林间,峰岩伴唱。流水之冽,闻声而知,似识当年莫父铸山,莫干铸剑之乐。是乐也,欢也,难忘也,流连也。
梭清风山水者,少年之才也。笔者,风也;墨者,水也;镇者,峦也;砚者,潭也。山水佳境,不禁吟赋而舞文弄墨也。所书者,景之美也;所涵者,心之语也。喜极之言,寄之山水间,而皆赋予文字句读也。句句珠联,爱恋景色心,淋漓尽致也。未谢公屐,而知康乐风雅之乐;无挥毫迹,亦有兰亭文贤之欢。是乐也,联诗抒情也,何人哉? 夫子与余,武义翔,谢蕴娴,庞博文,张潇潇,张靖捷,江晨博也。
吾等游乐也,兴而联诗也,常留而回味也,不忍弃也。于是,嘱武义翔校理诗集,武集罢,为之请序,故吾序也。桡舟游水之乐,为一卷;登岛探奇之乐,为一卷;涉岩听水之乐,为一卷,归途回忆之乐,为一卷。此四乐,皆于朦胧烟雨间,饶兴而联,无视夏之炎炎,觉凉赋也,故皆曰雨语。所辑也,为图久念此乐,以之不忘,而时时犹记也。
吾等游也,尽游也。吾等乐也,尽乐也。古人云“夫不能以游堕事”。若常醉乐也,而颓万事者,则非若不乐也。太宗乐关山,赋《帝京》,政通和,乐而与民共乐也;后主乐宫筵,作《后庭》,治糜烂,乐而不知兵政也。一则王以天下,一则亡国贱俘。虽有池台鸟兽,而民欲与之偕亡,何哉?乐而不知检也。乐也,若适时止也,则乐无尽也;乐也,穷乐之极也,则乐已穷也。可乐也,必度也。此,吾无言而语语。
是游也,年癸巳,夏末。吾补众联诗文之序,名曰《德清录》。文陋才短,糙言勿怪。
时癸巳立秋夜七月初一。
游江南赋 (其一)
淡云意,霪雨淅,一路风含亭水唳。
笑兰芷,马蹄急,青山漠漠流清溪。
船不动兮动伏山,白鹤翔兮翔静潭。
陂水似止风欲起,馨芳微透雾去岚。
登坻脚扣泥泞处,芳芷汀中浸湿路。
清露绵绵屐不湿,香韵千千步难足。
轻云漫勒孤山寒,寒山花遍为云簪。
只知幽怜风景好,谁解谁与山水缘。
忧 与 爱
忧者,心所思也;爱者,思所图也。所忧者,必夙虑夜思,然虑者必有所为,为者必为其所爱。故所忧者,必系其所爱。
何玥者,桂林人也,年十有二,因恶疾卒。生前有遗愿:捐肺腑与他人。故获“感动中国”之殊荣。
窃常闻,何玥之故事,感此人虽去,却同尚在。因其爱者,岂可因去而断。其之义者,安能因位鄙而非名于天下?凡之事迹,吾此述矣。
玥尝为其乡党之品学兼优者,倚宅心之仁厚,施善于民。然其非钟鼎之食,盖翁牖也。以其短褐箪食之敝,其友常助之。而玥屡以之助而助之他人,乡党皆为所动,故留誉于乡党也。
由此观之,玥所忧者,非已之贫也,而为他人之迫也,非已之急也,而为他人之窘也。此非玥舍己而爱人者哉!孟子曰:“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玥忧天下凡苦者,爱乡邻迫者,其乡邻者岂不爱玥,天下人岂不美玥哉!
然,玥终以顽疾离世,天下动之。如此心有仁爱,毙于劣疾,此非天下之不公哉!即玥去之前,贻其脾脏于缺者,又救数人之性命,此其生之最后忧也。其忧也,终属事实,则又成其爱者也。
夫何玥者,非有廊庙之仕,亦非有陶公之达,其未至及笄之龄,而其所忧者,及其所虑者,君侯将相等亦不能为也。宰富之徒,身济国道,而仅徇谋私,玥之氓隶,却有此常人所不能有之忧之爱,忧心疾苦,爱于天下。噫!此岂非常人哉。其所仁心,可使导国路者汗颜;其所大义,堪比聂如,即传入《烈女》而难标炳其青史丹书之名矣。
今玥虽死,犹其尚在。玥之体去,而其魂永留于世。玥断其命,碎为无尽之爱,分与天下,人人共知,励后世者续其爱弦,以奏天籁。若天下无爱,漠视于人人,他人有窘,非助于已之利益,则可无视,及已有道事,他人照办,则何以为哉!平天下者,是为谋私利,无爱于民,民岂有生之道哉!若天下有爱,则人人知助于人人,平天下者知善于百姓,一人有紧,天下兴事来援;他人有急,已则辞以万事而赴。孟子曰:“助人之心,义不端也。”有爱于天下,则礼必行,义必道。所谓大同者,垂手而治。
何玥之死,非以其死而名彰天下,而以其忧爱之心。若庙堂有此之忧,忧心天下,若庭前有此之爱,爱乎黎民,则为一玥死而万玥生矣。《诗》云:“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忧爱之心,仁义本矣。
【梅兰竹菊】组诗
梅
雪径漫漫何处栖,山路迢迢怎将寻。
不慕人境嘈杂地,独占山巅绝世音。
寂寞曾嫌黄昏雪,闲愁只愿一抔晕。
谁笑阑干玉钩梦,只君共我赏繁春。
兰
渺渺幽芳何处寻,展眼烟阔乱草深。
咄咄怪怪芷踪迹,寻寻觅觅不见君。
拨石踏阶察纫扈,香影浮动暗销魂。
庭院深深浊荒色,却留一点满园芬。
竹
百年苍茫过浮云,若许春秋生遒根。
巍峨绝岭峥嵘笑,空霄峭崖青丝纶。
鳞石甘为安沃土,风啸只作仙乐闻。
日烧冰鸩全无惧,但教一心定乾坤。
菊
年少疏狂饮畅意,遥望金甲满东篱。
西风侵阶改汝志,秋霜妒芳笑侬痴。
关河萧索百花逝,清秋幽葩繁盛时。
待携冷雨满城骤,羡君孤芳尽占之。
镜里春秋
松柏茂茂,已见摧之作柴薪。
江滩浩浩,明朝源水是圩田。
逶迤之岭延万里,已入歧路与迷津。
横天一闪忽乍至,顿有涓流过峰峦。
漫洒清歌赋妙曲,驰骛追逐心不厌。
春秋漫漫无数流,无数流去枉春秋。
昨宵恍惚混沌日,今朝初醒方恨然。
随云流水韶华去,镜前春风了无痕。
洛阳落英叹白头,风尘侘傺戚郁郁。
夜光挑尽庸碌碌,晓镜颜色渐荒原。
君不见,鲲鹏志,
垂天之翼天池间。
日出云落星河转,自有天宿将持换。
望东辰杳杳,非鱼鳖荏蹇。
天命在我脊,孰识瞭笑谈。
夜梦辞
——夜梦曾文正公勉自身
一夜孤寂,一逝韶华。
苍冥深处兮,何处为家?
魂望倥偬三千日,三千檐下一日毕。
一败今日当年事,寒梦曾经怎不凄。
黄沙漠漠侯云淡,何觅胡马一战之。
九歌九章思怀叹,吟不尽落寞兮谁心事?
心事凝凝凝我思,泪尽斑斑斑能知?
知否知否魂追梦,心辙辙在风鹏迹。
岂曰无衣与子言,尘埃磨暗旧风年。
风年不减豪情梦,黄沙岂黯刀光颜。
修我长矛偕行作,共我同袍战三年。
鸡唳一去非恶声,长剑舞兮凌云壮志行。
长风为榻巨浪驰,中流战楫涛不静。
未济中原终不复,大江啸去,
紫电青霜,一烈豪情梦。
暮晚感怀
序:钓鱼岛之忧,华夏共其忧,恨无吴钩在手,忧思难耐,诗以记之。
(其一)
零落风雨嚣,急挽暗浪潮。
鱼龙傍青纶,疾走定三嚆。
(其二)
骏马流光电,风云卷霓岚。
遏浪伫轻笑,力把天地还。
(其三)
丹青晕苍穹,碧血心上重。
再祭溪水剑,且待强虏空。
(其四)
春花且匆匆,夏水亦有穷。
桐败棲凤去,华发可堪生?